宋云初眉毛跳了跳,哼,这个小丑还跳出来了。
螳臂挡车。
不自量力。
垂死挣扎。
宋凌宇行为很勇敢,但是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。
“秦会长,你不能带走我爸,会出人命的,你们纪律严明,也不想逼死人吧?何海涛就是诬告。”
“我们没有转移密室的东西,里面本来就是空的,宋家这些年一直积极响应国家号召,支持公有化,怎么会藏匿财产呢?”
“我们也没想逃跑,爸爸最是念旧,年纪大了,他只想守在故土,京城是我们永远的家。”
宋凌宇一口咬死密室就是空的,何海涛就是诬告!宋家没计划携资产南下!
这时候。
手忙脚乱的胡丽华终于找到救心丸,慌忙倒了几粒放在宋成磊嘴里……
“成磊,你醒醒,醒醒!”
她又惊又怕,脸上涕泪横流,一点宋夫人该有的形象都没有了。
秦正国瞄了一眼地上双目紧闭的宋成磊,又眼神阴恻的看着宋凌宇。
“你说没想逃跑,这几张船票怎么解释?”
宋凌宇继续辩解,“那是我们一家人准备去香城旅游的船票。”
“哼!”
秦正国一声冷哼。
“旅游?你骗傻子呢?如果没人举报宋家想要携资产南下在先,我还真被你的巧舌如簧忽悠过去了,行,既然你对家里安排这么清楚,你爸有病不能带走调查,那就带你调查!”
话音刚落。
胡丽华猛地站起来,向老母鸡护崽子似的伸出手臂挡在宋凌宇身前。
“不行,凌宇不能去!他什么都不知道,我去!我是宋夫人,更了解家里情况!”
脸上还流着两眼泪。
秦正国眉峰锁紧,不耐烦了。
“你们这家人真够难缠的,老的不能去,小的不能去,你一个老娘们去有什么用?就知道哭哭唧唧的。”
别说。
救心丸的药效很强。
宋成磊含药刚过一分钟,就悠悠醒来,睁开眼睛。
宋菲菲惊喜的蹲下身子握住他的手。
“爸,你终于醒了,刚才吓死我了。”
胡丽华看一见丈夫苏醒,没有生命危险,心神稍安。
“女人怎么了?新社会,女人能顶半边天,秦会长,您大人大量,求你放过我的儿子,放过宋家,我们都是遵守法律的公民百姓。”
她苦苦哀求。
“放过?”
秦正国不爱听了,脸色阴沉。
“听你这么说,好像我在仗势欺人?再次重申,我在公事公办!不是针对宋家!”
“有群众举报,我能置之不理吗?那是我工作的失职!这个问题你们一定要搞清楚。”
“既然这个不让走,那个也不让走,干脆一家子都带走调查!不跟你们废话了,宋先生不是醒了吗?也带走调查!”
他要连锅端。
都带走?!
宋家人脸色齐变。
刚刚苏醒的宋成磊艰难撑起半个身子。
“秦会长,我是一家之主,配合你们调查,不要带他们……咳咳!”
他话没说完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。
秦正国眼睛一瞪,“我说的话听不懂吗?都带走!有没有问题,一查就清楚了!怕什么,青委会又不是龙潭虎穴!”
一声令下,目光坚定的年轻人立刻执行。
“老宋!他刚苏醒,你们别碰他!”
“妈!你们放开我!”
“啊!”
宋家乱成一团。
甚至还有一个青年过来,气势汹汹的拽宋云初。
“啪”的一把打掉他的手,眼神冷拒。
“你是不是抓错人了?我不是宋家人,抓我干什么?你连领导的话都敢不听吗?”
“秦会长?”
热血青年看向秦正国。
“对。”
秦正国点了点头,“她不用去了,我看见断亲文书,她跟宋家划清界限,不要牵连无辜。”
被两个青年倒剪二臂的宋凌宇怒火冲天。
“宋云初!原来你早有预谋!今天的事情是你一手导演的!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!”
“王八羔子少放屁!”
宋云初挑眉怒骂,“你耳朵中间夹的那个圆球是粪球吗?这么快就忘了?断亲的原因我昨天说的很清楚了!”
因为宋成磊为了外室抛妻弃子!十五年了,我妈还在尼姑庵里熬着呢!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!
你们怎么对我的?小时候对我又打又骂,长大算计我的婚约,甚至还找坏人欺负我!我这才决意和宋家断亲的!”
宋云初为了表达被冤枉的愤怒,还挤出两滴眼泪……就是挤的有些费劲。
“别装了!鳄鱼的眼泪!就是你干的!”
宋凌宇咬牙切齿,“宋云初!小时候我应该弄死你!留着就是祸害!我不会放过你的!”
但是。
他疯狂叫嚣的声音越来越小,直到最后轻不可闻。
宋凌宇被拖走了。
两个青年又扭着宋菲菲双臂往外走。
她尖叫挣扎。
“啊!你们些人别碰我,我也不是宋家人,结婚了,嫁的是燕海川,他爸是……”
京城水利局局长的话就在嘴边,还没说出来就被秦正国厉声打断。
“闭嘴!你结婚就不是宋家人了吗?你们这些资本家少爷、小姐思想真有问题,死到临头还敢对人民大呼二喝的?反了你们呢!赶紧带走!”
于是,宋菲菲也被带走了。
……
至于宋成磊是被青委会的人背走的。
只有胡丽华这个女人主动走的,因为她一直抓着宋成磊的胳膊,不撒手。
呵呵。
宋云初嘴角溢出冷笑,没想到这几个臭鱼烂虾还很团结,就是不知道当危险真正来临的时候。
他们还会这么团结吗?
宋凌宇肯定跑不了了。
但胡丽、宋菲菲难道不会跟他划清界限,求得一线安稳吗?
宋云初很期待。
宋家人都被带走调查,一切尘埃落定。
喧哗归于宁静。
宋云初走到落地窗前,看着他们被推上大解放的篷布车厢里。
眼神浮现一丝笑意。
宋成磊忘恩负义,抛妻弃女,胡丽华虐待、毒杀继女。
两个小的心如蛇蝎,今天还在阴谋残害原主呢。
一大家子杂碎。
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,青委会的狂热青年们可不是文人雅士,会慢条斯理的跟你们讲道理,修理人的手段多的是。
宋云初正在心里为这一家人勾勒未来“蓝图”呢。
忽然。
身后传来一句恶狠的咒骂。
“小贱人就是瘟神!你一来宋家就没好事!秦会长怎么不把你抓走呢!真是一条老鼠一锅汤!”